Lorelei

【萨杰】麻雀飞来

哈哈哈哈哈

红叶狩十九:

HP世界AU。

代群里姑娘发,写得真是十分棒。甜文是世界瑰宝

杰克·斯派洛还是霍格沃兹的麻烦鬼,他的飞行技术就出了名——没有第二个学生会昨天骑着阔气的“离弦箭”(在十七、十八世纪,地位相当于如今“火弩箭”的飞天扫帚),今天就把它卖了换几个加隆,还能笑嘻嘻地和一年级生抢练习扫帚,并对同学们的挖苦、老师的怒吼听而不闻,照样飞得又高又快,无惧颠簸—— 也没有第二个学生会拖着练习扫帚飞进,或者说是砸进魔咒课教室,让斯莱特林们的下巴掉了满地。
本次教学事故的制造者是阿曼多·萨拉查,西班牙佬,长着大脑袋、大鼻子和大腮帮,每天都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又黑又亮。杰克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水豚,这个笑料似的绰号很快传遍了整个学院,谁让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世代不合,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名字里也有萨拉查。
但即使是格兰芬多们也得承认,水豚佬是个厉害的家伙,第一次使用动态飞来咒就把“麻雀”从天上拖了下来,而他之前的施咒几乎没有出过错。事实上,每一个在场的斯莱特林都能作证,那根橡木杖用正确的姿势发出了魔咒,龙心弦喷出的光束也一如既往,窗外的小鸟就是普通的鸟,萨拉查念出的名词的的确确是麻雀,而不是杰克麻雀。然而魔法就是这么奇妙,阿曼多·萨拉查搞砸了,或者说发挥得过分优秀,以至于把一个整天闲不下来、热爱馅饼和偷酒喝的同级生召唤成功。

地板上的杰克似乎受惊过度,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保它没断,继续握着扫帚柄扭动身体,打算起飞。当然,魔咒课教授按住了他,以防有些延迟发生的飞来咒大发神威,弄来一片落叶什么的把他贯穿。斯莱特林也都围上来盯着他:斯派洛吓呆了不要紧,期末学院杯可清算在即。
萨拉查的纸鹤冲向医务室,他本人则上前检查杰克的状况,那双总是乱转的褐色眼睛在斯莱特林们的袍脚、裤腿上扫了一圈,对上西班牙人的面孔。
萨拉查单膝跪地,干巴巴地说:“杰克·斯派洛,你感觉如何?”
这句话提醒了杰克,他现在是个伤员,而未来船长聪明的脑袋也从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中提取出了线索,总而言之,他现在是个因为阿曼多·萨拉查施咒错误而受伤的小可怜,急需救治和关爱。救治应该包含不用交魔法史论文、额外的热馅饼,其他的一会儿再想,但绝不该有卧床休息和魔药,他来英国前从桅杆顶摔过不知道多少次,对自己的体格很有了解,也很有信心。关爱的范围就广了,当务之急是先狠敲一笔酒钱啊不疗伤费,能让西班牙佬赔一把扫帚就更棒了,据说萨拉查家在麻瓜海军中地位很高,攒了许多资产,只要这么点,多亏他善良大度。杰克打定主意,歪在地上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诶哟诶哟地龇牙咧嘴,瞟着水豚,看着他的脑袋都涨红了,赞美自己真是个好材料。

接下来的发展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直到二十多年后,“萨拉查和杰克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仍然引起了一场壁炉前的争执。
威尔·特纳坚称,自己四年级就撞到过杰克一瘸一拐地回宿舍,当时是深夜,他正在赶魔法史论文,妖精叛乱真是讨厌极了。杰克衣衫不整,领子好像被撕过,连脖子都裹在黑袍子里,只露出他狡猾的脸,而且一反常态没有发表未来畅想,倒头就睡。要知道,威尔从第一次“就是因为新生来了,我不得不把我的好姑娘黑珍珠放回模型架上,把另一张床让给你,否则伟大的杰克·斯派洛可以独占一间屋子,想睡哪儿睡哪儿”开始,直到六年后斯派洛学长毕业,在学校里睡了多少天,就几乎听了多少遍杰克的睡前嘟囔。如果让喜欢自由和乱堆东西的斯派洛学长知道,仅仅三个世纪以后,格兰芬多就要每间寝室睡五个人,他可能会当场心碎。这也是杰克同意和威尔睡一间的原因之一,铁匠家的小男巫习惯了埋头做事、不发声音,还能偶尔和他合作走私魔法小道具,是个可靠的好伙计。
伊丽莎白·特纳,从前的伊丽莎白·斯旺是另一个原因。她既漂亮又聪明,跟威尔同一年出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况且她还有胆量和眼界,这在麻瓜贵族的女孩里是稀缺的品质,多少归功于父亲对独生女的宠爱,他带她上船,带她打猎,在她第一次魔力暴动后没把她送上火刑架,而是千里迢迢举家搬回英国,把她送进了霍格沃兹,用许多金币贿赂校长巴博萨,做足了准备让她进拉文克劳。伊丽莎白对丈夫表示不赞同,认为萨拉查早就开始了邪恶的麻雀捕捉,并拿出两年级时在图书馆听到“小麻雀”的经历作为证明。
特纳夫妇脸对着脸,努力说服对方。他们的小争吵没能进行完就被儿子亨利的猫头鹰打断了,威尔起身去收信,让伊丽莎白能重回公文的怀抱。作为少见的麻瓜女巫和女校长,她必须填上前任工作的空缺,而且做得更出色才行。
至于怠工的前校长巴博萨,这个偷偷为麻瓜私掠船和海军制作航海道具,自己也投资了海盗,两边赚钱的老家伙,此时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特纳家的组成有他的一些功劳。不论怎样,巴博萨安抚了暴走的斯旺先生,提出让威尔做英国海军在魔法界的采购负责人,给了小斯旺的未婚夫一个体面的起点,尽管他借此走私、囤货居奇、以次充好,威尔的成绩和巴博萨也没有更多关系,但这份帮助是实实在在的。
因为这一点,特纳夫妇现在心情复杂。小特纳传信告诉父母他遇到了一位迷人的姑娘,可以媲美他母亲年轻时的风采,包括魔法在内。这位姑娘十全十美,只是姓氏有些不常见,她姓巴博萨。

巴博萨这么帮助过又坑过的不止他们一家,之前提到的杰克·斯派洛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唯一反坑了巴博萨的坏蛋。
同样的魔法小道具,杰克以每个二十加隆的价卖给巴博萨,巴博萨卖给皇家海军就加到六十,可谁知道杰克用七八个加隆就能收一大袋子,还包括改装的手工钱,好让它卖得更贵?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学生时代的杰克就在这种事上天赋异禀,跟着他干的威尔,只参与了运输的威尔,都能挣出第一桶金。而且在威尔和巴博萨看破这个伎俩之前,杰克早就毕业跑去了西班牙,萨拉查少将给予他庇护,说不定还会格外高兴能给英国船挖了坑。这也不能怪萨拉查没有正义感,他效忠的麻瓜帝国刚刚失去了殖民地的贩奴权,所有人满怀怒火,萨拉查在炮击英国私掠船之余送给杰克一个酒庄,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那几年杰克过得滋润极了,萨拉查出海,他可以跟着出海,或者带着金币四处乱窜,闲下来就浸在乡下别墅的酒桶里晒太阳。
萨拉查的祖父和父亲都战死在大海上,他的母亲默认了儿子喜欢男巫,自己也是半个海上黑巫师。这位贵妇人展现出了超常的冷静和包容,甚至为杰克织了飞鸟花纹的壁毯,还帮他们打发过一个车夫。
那个可怜人!他得知阿曼多老爷的船即将靠岸,提前赶着车来接,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家主或者他爱开玩笑的副手,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撞到萨拉查往叛徒身上下钻心剜骨,杰克皱着脸在旁边啃苹果,嘟嘟囔囔地抱怨累,要求先回宅邸睡一觉。萨拉查充耳不闻,魔杖一抖又开始摄神取念。杰克不干了,自己登车并命令车夫赶马回程。萨拉查于是和他大吵一架,没忘了朝地上甩出一个死咒。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场气生不了多久。回到官邸,男巫们的互相威胁就降级了。等到杰克从浴缸里爬出来,举着刷子,笑嘻嘻地喊道:“门牙赛大棒!”萨拉查就充满威胁地卷起袖子冷笑,扔麻雀似的把他扔上床,喂他吃了一顿棒子。阿曼多老爷奋战的同时,遭受一忘皆空和调职双重打击的车夫正在打包行李。

对二十岁出头的爱情鸟而言,没什么事能让他们分开。冒失的车夫可以由其中一方的母亲出面加薪安抚,船上的龃龉睡完觉就算解决,萨拉查的军功和杰克花样百出的手段一样与日俱增。生活就是笑骂、怒吼、汗和硝烟、酒精和甲板上的烈日狂风,年轻的血管里奔淌着热情和残酷,他们手染鲜血、志向远大、不知疲惫,杰克的疯子脑袋加上萨拉查的顽强意志,让这两个名字无论在魔法界还是麻瓜的海面上都越来越响亮。
某天杰克喝着朗姆,一边唱水兵间流传的情歌一边对萨拉查说大话。在回航途中,麻雀先生抛抛媚眼,总可以得到点优待。那晚他得意忘形,炫耀起自己靠着浸过水的不齐全的药材和漏底坩埚熬出了治伤魔药,和俘虏间唯一的住客(每一次,萨拉查都只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海盗别想踩上他心爱的玛丽姑娘)换了张藏宝图,那个老海盗居然把它纹在了背上…说到一半他就挨了个苹果,梅林在上,萨拉查就不能换个没啃过的吗?!杰克操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还好有些更犯禁的没让萨拉查知道,出于一点小小的愧疚和侥幸,接下来的反抗他进行得虚张声势。萨拉查和一个醉汉没什么好争执也没什么好动手,只得像过去许多次那样,把杰克扔出船长室,砸碎他的酒瓶,再冲去对那个胆大包天的俘虏下四分五裂。
类似的事发生得太多,萨拉查决定做出改变。他曾经用于镇压和建立权威的所有手段对杰克无效,指望这个坏蛋一夜间长出良心,懂得什么叫尊重他的职业也是天方夜谭。杰克连威尔和伊丽莎白(他亲口恭维的拉文克劳天鹅!)都坑,骗起巴博萨和魔法部官员、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海盗亦或是海军更是得心应手,而且仗着和萨拉查的情人关系,对西班牙人的愤怒免疫。最可恶的是,厮混多年后杰克比萨拉查还了解他自己的某些习惯和弱点,像只麻雀似的不时啄一啄又飞开。只有金子、朗姆酒和海浪跟他心贴心!
不过,萨拉查也不是全然无计可施。
少将在升职前夕送给杰克一份烫手的礼物,它既值钱又古老,沉甸甸的却不妨碍随身带着走,珍宝特有的光焰是那么端庄而富有诱惑力:萨拉查夫人那儿收藏的戒指,这个家族世世代代用它求婚。
杰克的眼神四处游移,他搓了搓鼻子,咧着嘴对萨拉查干笑两声,漂亮的脸上每一块肌肉每一根毛发都挂着“想要这团金子却又狠不下心掏钱”的表情。直觉尖叫着戴上这个就代表和自由航行告别,他心知肚明这不可能,连带着给那么多老海盗开后门的用意一起复习了一遍。可狠心的杰克突然犯了龙病,他的情感停下了跑调歌曲,用罕见的、柔软得让他倒牙的声音说嘿,水豚是我的啦。
迟钝的人要付出代价,迟钝的杰克·斯派洛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站在霍格莫德的小酒馆里,穿着热得要命的礼服被老朋友们围观,那些多少含着怒火的笑脸宣告他的单身生涯结束了,这个结局皆大欢喜。

西班牙人提前摆平来宾们,甚至拉来了还没卸任跑路的巴博萨担任见证者。巴博萨脸上的皱纹形成了两个可笑的、深深的八字,仿佛下一刻就会跟着头发直竖起来,他别无选择,金币的重量把老校长的每一个部分压在原地。
巴博萨的微笑从没有这么难看过,他勉强阻止自己用西班牙法典砸晕萨拉查,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在场所有人,连同杰克在内,排除萨拉查本人,都会赞同。是的,萨拉查把麻瓜婚礼中的圣经换成了法典,而且把新婚宣誓拉得比杰克的脸还长。
未来的船长盯着自己的丈夫,感到由衷震惊。他才是怪话最多的那个,而萨拉查不至于阴沉寡言但就算是床上也从不放松自己的嘴,一向如此!是什么让萨拉查从彼此忠贞说到过继侄子,从过继侄子说到共享财产,从共享财产说到牢不可破?好吧,杰克·斯派洛今年只结一次婚,他可以忍耐。 伊丽莎白也来了,打扮得很漂亮,威尔长得越来越结实了,看来他把押船这件事做得不错,要是他不站在伊丽莎白旁边一定看上去更帅…杰克理直气壮地神游,忽视自己的奸商行为给特纳夫妇添了多少麻烦,今天他结婚,多看几眼女宾是他的合法权利。愿意把烈酒卖给未成年学生的好老板,吉布斯先生,他的胡子都要从脸上跳出来了。
嗯?!
杰克的机灵救了他,使他努起嘴唇,满脸堆笑,好歹赶上了“新郎们可以彼此亲吻了”。

街对面的提亚·朵玛占卜店关了半天门,女店主亲自出马,带着龟壳、螃蟹和水晶球,看在杰克上学时为学妹们弄来不少零碎杂货的份上,可能导致新郎们怄气的内容会被忽略,。毕竟,她已经预知杰克明天的明天都别想骑扫帚了。
黑皮肤姑娘吹了一大堆远大前程、乘风破浪之类的糖泡泡给他们,额外赠送两个罗盘,说这可以在分开出海时起效,指引他们回到彼此身边。杰克眉开眼笑地收下了,萨拉查严肃道谢。下一秒提亚飞快后退,新人的礼帽跳到半空,喷出源源不断的花朵掉在他们头上,吉布斯和几个年轻人差点笑岔了气,端着酒杯的斯莱特林则开始重估斯派洛对同院的价值。
酒吧常客们趁机掏出卡片,刚刚开局就被换过袍子的海军抓个正着,只得把彩头换成了讲笑话、小点心或者表演节目。船上的太阳晒黑了威尔,也让他赢了吉布斯的两杯黄油啤酒(给伊丽莎白,他们从麻瓜界回来不久,为了让岳父对他好点,这位淑女可装够了)、科顿唯一唱得顺的校歌和提亚的免费占卜。科顿没想到能在婚礼献唱,格外激动,口吃的毛病当场好了一大半,歌声、起哄声、碰杯声,种种能想到的酒馆杂声此起彼伏。

地精般的杰克钻在威尔和提亚之间,不顾自己穿的好袍子,蹲在桌边扭来扭去要求一起占卜。威尔叹了口气,他知道斯派洛学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螃蟹钳子和龟壳在桌上运动着,划出的轨迹预兆他们未来的事业,其中两道上扬,剩下的那道就没那么好运了。威尔又叹了口气,不过状态看上去比螃蟹钳子好得多。前铁匠如释重负,对学长和同级露出不太夸张的笑容:“伊丽莎白怀孕了,但我的上司想让我去更远的海岸。”
杰克张张嘴又闭上了,他清了清喉咙,伸出一只手的食指:“你,”他接着伸出另一只,习惯性翘着尾指,“伊丽莎白,弄出了一个孩子!”后出的手敲在威尔的胸口上,然后勒住脖子。
“嗯……”杰克的脑袋转得很快,宽慰学弟时尤其如此,“你也可以请个假,等小天鹅生产完了,全家一起出发,你在信里写过那位绅士斯旺快要退休了。”
威尔却说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办法。前铁匠先生平静而幸福地宣布,伊丽莎白的前途更加光明,不应该让她为自己而放弃霍格沃兹的教职工作:“斯派洛,咳,学长,我不在意只能做个港口小官,但我希望我的妻子在魔法界拥有一席之地,这是她所努力的方向,她也姓特纳。”巫师的寿命很长,他们大可以在几十年后启程,去看远方的世界。
杰克也暂时动容了,发出唔的一声以示鼓励,并承诺以后只把好货卖给他,让小威廉和警察说永别。威尔凶狠而好笑地瞪着他:“你最好祈祷自己在西班牙也能有这样的运气,萨拉查学长!”“是斯派洛!杰克·斯派洛学长,而且即将是杰克·斯派洛船长。”杰克瞪回去,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他的船有多迷人,为了瞒过萨拉查和攒钱花了多少力气。威尔麻木地献出耳朵,帮他盯着另一顶尖帽子,好在萨拉查沉浸在新婚的满足之中,放任杰克和老同学叙旧。

盖伦船、32门加农炮、所向无敌的航速…杰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朋友能分享“黑珍珠”(当然不是船模),更重要的是有关出海的畅想,和萨拉查一块儿航行总是充满了公然虐待海盗和私下虐待英国兵,自由度有限。两名已婚者,哪怕是熟悉港口和海风的男巫,谈起孩子和伴侣的管束总是滔滔不绝。威尔停止望风,喝了一大口酒,告诉杰克他们已经给孩子起了名,亨利或者维多利亚。杰克一边咕哝着这真是他妈的贵族气,一边和威尔干杯,铁了心要当孩子的教父。至于萨拉查的侄子?他表示有一个阿曼多·萨拉查就够受的了,小萨拉查被教得和伯父如出一辙,壮得像头牛,腮帮和控制欲逐年膨胀,让他们组成萨拉查的一家去吧。
伊丽莎白打了个呼哨,以特纳夫人的身份大发慈悲,让威尔陪杰克聊个尽兴,自己加入斯莱特林和女士们中去。新贵们话题总是绕不开财富,大海带来的财富正是这个时代的主题,很多纯血暗中入股了麻瓜商行,因而向港口总督的独生女大献殷勤,伊丽莎白恰当地接下了示好和试探。临近婚宴结尾,她拉着威尔把空间留给其他的来宾,忽然有一张纸条在眼前展开,又乱又骚气的笔记显然是杰克的,要他们记得多请他作客,末尾画了一个大大的苦脸和一个代表他丈夫的S。

威尔喝多了,在马车里说个不停,幸好施过魔法的车厢阻挡了声音和外界的窥探,他得以疯狂嘲笑杰克的婚后生活,并在晃来晃去的间隙和伊丽莎白接吻。
特纳夫人的想法中则掺杂了隐忧。
如他们见证的那样,萨拉查的生活是一艘战舰,但并非灵活的盖伦船,仅有的两根桅杆是他身为海军的骄傲信仰和杰克·斯派洛。如果有一天杰克抛开束缚,不再领受他的爱意,萨拉查的生活会发生巨大的震动,因为桅杆倒下不是一个单独的事件,它会砸碎其他的部分。
萨拉查的生活中缺乏其他的部分。
作为海军、贵族和家族族长,他的确很优秀,可作为爱人,他和杰克的分歧有些太大了,经常影响他们的感情。某些特点,比如刚强、锐利、残酷、掌控欲和出众的天赋,它们在萨拉查的学生时代初现端倪,帮助他克服了西班牙裔和英国人的隔阂,在斯莱特林取得荣耀,攫取杰克的心,也埋下了不和的种子。杰克得意于自己的半印第安血统,认为魔力的根源同时来自伊比利亚半岛和美洲的山林,萨拉查一直是西班牙帝国中心论的拥趸;杰克厌恶苦役,萨拉查邀请杰克做副手的一大目标是打败英国,夺回西属美洲的贩奴权;杰克喜欢呼朋唤友、通宵痛饮,萨拉查每次都来付账,可杰克从未通知他来把自己弄回去…
伊丽莎白要求自己转换想法,毕竟萨拉查和杰克的爱情中向来存在着微妙的竞争,就好像舰队中最好的两条船时刻准备一较高下。他们缔结了婚姻,巫师的婚姻比麻瓜更神圣有力,她应该对这一对儿保持信心。

几年之内,萨拉查升任了上将,而杰克挂起了海盗的黑帆。
他把衣服弄得更没形状了,摘下男巫的尖帽子,戴起了怪模怪样的三角水手帽,到特纳家看望教子时也全部走幻影移形。尽管他试着打理自己,但又黑又瘦的脸和眼眶的阴影都出卖了他(“那是为了防止烈日晒伤皮肤!”)。小亨利被举起来,开心得不停尖叫,抓着杰克的辫子和装饰品喷口水,他皱着脸照单全收,从怀里掏出各种玩意儿吸引小婴儿的注意力。亨利张开手臂在一旁监护,知趣地没有问学长近况如何,不过看斯派洛船长的笑脸,就能知道他过得既浪荡又快乐,一点儿也不担心威尔给萨拉查通风报信。
“威尔,等这个小坏蛋长大些,你真应该来黑珍珠上试试,带着亨利,从小爬缆绳的男子汉才能操纵战船,没有比我家乡的缆绳更结实的了,”杰克的嘴里镶了金牙,金牙上还有一颗宝石,他报复性地把萨拉查家的戒指融化,填补萨拉查家的阿曼多留下的打击,“还有你,伊丽莎白!YO HO…YOHO!”
伊丽莎白瞪着男士们,说威尔以后会比杰克神气得多,他们该吃饭了,今天有派和法式馅饼。
通缉犯杰克搓搓鼻子,咬着最大的馅饼,回想起西班牙菜的味道。他有时候也会怀念和萨拉查坐在阳台上的夜晚,那些笑声和轻柔的风。但他心里很清楚,自由的霉面饼胜过贵族的佳肴一万倍,就像他清楚自己不会再像爱萨拉查一样爱别人,要是萨拉查愿意撤销悬赏,他们还可以在床上滚来滚去几次,然后各自东西。
杰克临走前向伊丽莎白询问古代迷惑咒的用法,一边甩着旧罗盘让它安分点,一边掏出魔杖,让山楂木棍教授它自己也不具有的品质。
特纳夫妇对视一眼,威尔耸了耸肩。没有走私商不知道怎么销毁货物,杰克和他的船早晚得被萨拉查缴获,或者他正在期待与那个人重逢。

杰克的行迹遍布海洋,他四处留情,四处捣乱,四处掠劫,见过他的麻瓜和巫师都没法忘记这个恶棍。不论是死是活,他的身价水涨船高。
此后杰克船长能坐在特纳家客厅的机会也变少了,威尔只能从同僚的闲话间捕捉一点消息,伊丽莎白对此反应平静,她认为缺少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杰克的影踪被政府摸清楚才糟糕。西班牙的屠夫上将没发疯,只是日渐冷酷,还抽空把侄子塞进舰队历练,那杰克一定好好的,说不定在哪儿当海盗呢。
黑珍珠不时被萨拉查的沉默玛丽追捕,没几个地方逃得过被修理的命运,杰克颇为心痛,于是提出约战萨拉查。男巫们按传统带上了魔杖,攀爬海港的钟楼。决战的结果不为人知,只有山楂木的碎屑留到了第二天,萨拉查在麻瓜们到达前结束了静坐,他一件件穿起军服,就像一件件套回铁甲。
西班牙舰队暂缓了抓麻雀,把炮口无差别对准一切海盗,这个年代的海上永远不缺战斗和征服。当然,杰克·斯派洛船长没闲着,他没胆子正面惹前夫,可干起海盗的事业来毫不含糊,躲避着沉默玛丽的同时把英国佬耍得火冒三丈。
抢到了足够的东西他就登岸挥霍,在一根火腿上砸半袋金币,命令厨子切得比纸还薄,就着朗姆酒当做早饭。食品贩子和海军都对他的落脚点趋之若鹜,但没有人能抓到杰克,他活在海浪和水手们之间,唯一追上过黑珍珠的只有沉默玛丽。

时隔多年,没想到小特纳的恋情给他们带来了杰克的近况。

特纳们和巴博萨们围在炉火前,谢天谢地,卡瑞娜和她的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伊丽莎白很喜欢这个女孩,特别是考虑到她们在占星学上的共同话题。
准新娘的父亲赫克托·巴博萨晒黑了不少,拜杰克·斯派洛和他自己的贪婪所赐,他过了很长时间的海上生活,那种海盗特有的狡猾精明几乎把老校长前半生积攒的和事佬气质全覆盖了。尽管右腿受伤,他的精神却好得足够跟麻雀船长打一架。
此时他拿出十倍于打架的劲头,恶狠狠地吸着卷烟,烟草的气味充满整个房间,老海盗粗哑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杰克?他当然活着,但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麻烦,”巴博萨噗地把烟卷吐在地上,“在龟岛,没有计时女再看当牛做马的老杰克一眼,他天天盯着酒瓶子流口水,就是喝不到!”
巴博萨描述的场景大快人心,伊丽莎白顾不上发作,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威尔、亨利和卡瑞娜也加入其中,校长的客厅瞬间比鲸鱼酒馆之类的地方还充满了下流的、幸灾乐祸的快活氛围,低级趣味和好消息带来的欣慰正如黄油啤酒的泡沫,源源不绝地涌动着。

漫长的浪荡日子之后,伟大的杰克·斯派洛船长落难了。他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梅林选择抛弃麻雀,青睐屠夫,如了他老仇家的意。如果硬要追究的话,他得左手拿着装了铁刺的魔杖朝自己捅,右手扣下枪支的扳机,是的,他自己把自己害成了这样,还成了哑炮,不知道是不是可恢复的。
杰克的计划完美无缺。他丢了黑珍珠,可他是亨利的教父,既然碰见了外出游历的教子,理应担起带他开眼界的责任。于是他带着小朋友去巴博萨开的酒馆(龟岛有他的不挂名产业,海盗天堂里的事儿瞒不了杰克)来几杯朗姆酒,把亨利抵在那儿,趁乱去柜台暗格里借点东西重新出发。每一个步骤都是那样善解人意,特纳家有钱有势,巴博萨需要私掠证和港口内奸,真是对一拍即合的好搭档,撮合了他们的杰克提前预支报酬,谁也无法指责。
他只漏了一点:亨利小时候崇拜他到让威尔都心生嫉妒。在小特纳的强烈要求下,他的睡前故事除了父母的短途冒险,各种魔法界和麻瓜界的新发明,《诗翁彼豆故事集》,还包含了“杰克·斯派洛的眼睫毛都会坑蒙拐骗的五百个事例”、“杰克·斯派洛生吃章鱼导致的琼斯教授大扣分”、“杰克·斯派洛喝酒不带钱,被闻讯付账的萨拉查倒提回霍格沃兹”和“可能反坑杰克·斯派洛的随身道具”。威尔因为亨利的捧场言无不尽,揭露杰克的混账本质,赢回儿子的心,也教授了他宝贵的经验,否则两代特纳都会被杰克抵债成功,想想吧,那是多么可怕的命运。
亨利揪掉了杰克的罗盘,用杰克的罗盘抵了杰克的债。
杰克沾沾自喜地跑掉,很快招齐了船员,买了小艇,却在起航时撞上了巴博萨的船,对峙了一刻钟后,沉默玛丽居然像摄魂怪似地出现了!这时可不能疏忽,杰克和亲爱的赫克托抛弃前嫌,结伴逃命,巴博萨出船,杰克则靠着他的运气和罗盘入伙。

至于卡瑞娜·巴博萨和亨利,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N.E.W.T.考试结束,什么也不能阻止老父亲把龟岛的产业给女儿练手。亨利的勇敢和见识吸引了店主小姐,年轻人的爱情总是发展得这么快,杰克发现罗盘丢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讨论海岸的星轨——
让星轨见梅林去吧,杰克·斯派洛船长失去了他的罗盘!

“不不不不,赫克托,校长先生,你不会把我扔下的……”杰克拼命扒住舵,因为炮弹而缩起脖子,“我有办法把玛丽甩掉!我成功过很多次!”
巴博萨一把揪住了杰克的领子,甚至把脏兮兮的衬衫拉出了领口:“玛丽号要抓的是你!把你交给他们,我就有机会带着全船人安全撤离!”杰克忍受着拉扯,翻着白眼喊道萨拉查从不放过任何海盗,他见一个杀一个,你把我交出去没有用!我知道你女儿还在龟岛!他来了龟岛,就算抓到了我也要往岸上开火!你难道比我还了解他吗!
巴博萨放开了杰克。
巴博萨把火枪顶在杰克的脑袋上:“那就是你要解决的事了,杰克,”他真的愤怒了,打开保险的一声格外大,“这艘船交给你用,如果你解决不了萨拉查,我就解决你。”
杰克愣了愣,继而冷笑,双眼倒映出沉默玛丽高大的影子。
大约五分钟后,杰克·斯派洛目送沉默玛丽擦过巴博萨的船,向着礁石冲去。他咧了咧嘴,知道萨拉查弃船就能活下来,不论是黑魔法白魔法都足够他保命,水兵也能活,家大业大的阿曼多老爷总再能造出一条安静路易莎来的。

伟大的海盗船长不仅能指引自己的船,还能扰乱军舰,让它们走向失败。
甚至是死亡。

阿曼多·萨拉查牢牢把着舵,他猛禽似的眼睛转过来和杰克的粘连,如同多年前魁地奇球场上的比拼。二十米,十米,五米…萨拉查没有松手,杰克忽然想起萨拉查第一次登上沉默玛丽时的意气风发,他说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把人生中的首条船当做旗舰,由此开始辉煌的征程。他还把船长室布置了一番,好让床不至于太窄太硬。
杰克僵硬地提起嘴角,他发现自己在歼灭敌人时笑不出来。
“他来得及跳船”,杰克说服自己,类似的花招他们玩得太多了。杰克给萨拉查当副手,最喜欢干的就是示弱引诱敌人,不太累又刺激,还能自由发挥。

没事的——
下一刻杰克的魔力暴动起来,几乎抽干了一百米内的海水,沉默玛丽重重砸在了沙地上,毫发无伤,巴博萨的私产则被冲击得一塌糊涂。两艘船随即又漂浮了起来。
杰克呼吸微弱,一无所知,最后的表情是翻了个娘兮兮的白眼。
“弱鸡斯派洛”成了巴博萨的笑料,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的。杰克坚决认为巴博萨自己没能干过萨拉查,反过来拿他嘲笑的行为非常不气派,赫克托老伙计能脱身,难道不是因为杰克·斯派洛船长和他的罗盘吗?好吧,也有巴博萨及时出让小酒馆的缘故。萨拉查像中了邪似的(开玩笑,壮年黑巫师不可能中邪,只有他给别人施夺魂咒的份儿)逼迫巴博萨把酒馆献给西班牙海军,随即侵吞公产,把杰克放在里面休养,卡瑞娜的房间都让给了这个臭烘烘的海盗。亨利用罗盘换回了女友和女友父亲,让他们回到英国避风头。
巴博萨吃了个大亏,他的船连航行都有些勉强,火炮炸膛,船舵只剩了半个。萨拉查当然绝不会再替杰克赔付。

萨拉查靠着他大脑袋里仅剩的脑浆,无论如何没把海军服穿上龟岛,他的外套和勋章扔给甲板,四分五裂咒负责划烂衬衣和裤子。上将发了疯似地让杰克漂浮起来,在两个小时内抓来了龟岛所有的医生。他暂且把舰队交给了侄子,这个动作不太扎眼,按麻瓜的算法他也到了该放权的年龄。假性退休的萨拉查做起了酒馆主人,一边给西班牙舰队搜集情报,一边靠着黑魔法垄断了龟岛最好的朗姆酒。这是一个莫大的阴谋!杰克本来应该联合海盗王们讨伐他的,可萨拉查比东印度公司好一点儿,他的朗姆酒比走私来的好得多。
不少丧尽天良的海盗在小巷子里死去,更多的人选择收敛,混乱提供了绝佳的掩护,萨拉查的线人在此地生根,也被这无法无天的乐土暗暗改变。
而杰克自顾不暇,在他恢复魔力之前,都得过着白天卖力气晚上卖屁股的噩梦生活,为了还债。萨拉查替他付清了计时女、铁匠、赌盘和不知道哪儿欠下的账,把天文数字般的钱压上了麻雀的脑袋,无情地对待一名哑炮,而且是一名神志不清、救了他的命的哑炮。
每当杰克这么说,萨拉查都用动态飞来咒教训他,然后给他熬魔药,试图毒死斯派洛船长,把麻雀先生变成麻雀标本。直到某一天,杰克恢复得很好,为了自己的金牙和一群流氓斗殴而且打赢了,他才把压榨方式改为加倍算利息。

杰克喂完猪,从稻草堆里抽出崭新的岑木杖,翘着手指挥了挥,猛然回身,对着萨拉查就是一个门牙赛大棒。他盘算了很久,总算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门牙赛大棒是多好的咒语啊!首先它并非恶咒,被抓了也可以说是一时紧张导致的意外,反正他还是个伤员,小特纳会作证的,杰克有自信他忘不了那冒险的旅程和海水发出的巨响;第二,疯狂生长的门牙会阻碍萨拉查的搜捕和反击,萨拉查被他喊了三年半的水豚,腮帮子都气小了一圈,绝不会带着大门牙追着他跑,就算试着施咒,又能念得多准呢,最后只能拿着手杖戳地,眼看杰克消失;最后一个原因有些邪恶,但毫无疑问管用极了,从前萨拉查遇到巨牙咒时都是在和杰克在床上翻滚,一听这几个音节他就硬。
每一个伟大的海盗,都不会白白被压在柜台上!
自由的空气就在眼前!
杰克·斯派洛船长再也不用喝十块金币一小口的朗姆酒了!
他还是跑得又快又妖娆,搞笑似地挥舞着双手,没忘了丢下自己的名句:“你应该记得今天,阿…萨拉查,因为你——”
情急之下,萨拉查用出了无声咒,那个著名的“麻雀飞来”,他含含糊糊地、愤怒地吼道:“因为我抓住了杰克·萨拉查!”

评论

热度(99)